《长沙理工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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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人写“译”

   期次:第457期   作者:■离退办郑延国   查看:121   


  唐代诗人刘禹锡率先在《送僧方及南谒柳员外》一诗中吟出“勿谓翻译徒,不为文雅雄”。“翻译徒”即今之译者也。窃以为,这两句诗可有两种解读。一种是“译者只不过是学舌之徒,焉能登上大雅之堂一展风采?”另一种是“千万不要小看译经者,更不要以为他们不能与骚人墨客争芳斗艳,君不见,连唐太宗都替他们译的经书作序呢!”
  接下来,不甘寂寞的宋代诗人陆游在《读书》一诗中也留下了“译”字的墨迹。诗人写道:“三苍奇字已杀青,九译旁行方著录。”今人游国恩对“九译”句解释如次:“道远之国,语言不通,必须经过多次转译,谓之九译。九是代表多数的意思。“旁行”谓外国或外族的横行文字。“著录”是登记在簿录上面。这句诗是说殊方异地的书都在收藏之列。”看来八百多年前,这位可亲可爱的陆诗人就开始阅读翻译著作,注意吸收外来文化了。
  当代诗人中,以“译”入诗的至少有两人。一个是钱钟书,另一个是宗白华。钱钟书写有《喜得海夫书并言译书事》一诗。诗云“乖违人事七年中,失喜书来趁便风。虚愿云龙同下上,真看劳燕各西东。敛才光焰终难闭,谐俗圭棱倘渐砻。好与严林争出手,十条八备策新功。”诗后附注释称“高僧传二集卷二、载隋僧彦琮辩正论、定十条八备为翻译之式、几道琴南皆君乡献也”。“海夫”即郑朝宗,钱钟书清华同学,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,有译作《德莱登戏剧论文选》行世。显而易见,钱先生这首诗是鼓励他的同学,以翻译大家严复、林纾为榜样,用正确的方法进行翻译,从而做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成绩。
  宗白华留学德国时写有《流云小诗——世界的花》,诗中虽无“译”字的痕迹,却道出了他的翻译宗旨和甘苦。诗曰:“世界的花/我怎能采撷你?/世界的花/我又忍不住要采得你!/想想我怎能舍得你/我不如一片灵魂化作你!”宗先生认为译者好比采花人,为了祖国的文化需要,一定要辛勤地采撷世界文化宝库中的文学之花、美学之花。宗先生一生译有黑格尔、歌德、席勒、罗丹等人的著作,为中国学人留下了一笔又一笔的厚重文化遗产。
  异邦诗人中亦不乏以“译”入诗者。如美国诗人纳博科夫曾写有诗行如是:What&is&translation?&On&a&platter&/&A&poet’s&pale&and&glaring&head,&/&A&parrot’s&screech,7a&monkey’s&chatter&/&And&profanation&of&the&dead.笔者将其译为:“何谓翻译见盘中,诗人头颅阴森森,鹦鹉喳喳猴嚷嚷,轻薄之作辱古人。”毋庸置疑,透过他的诗行,人们可以发现,这位诗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持不可译论者。这也难怪。须知,纳博科夫原本就是俄罗斯人,后来到了美国,而且加入了美国籍。于是,英语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“母语”。他用英语创作了三千首诗,还用英语写出了赫赫有名的小说《洛丽塔》。一个能以英语进行畅通无阻写作的美籍俄人,是完全用不着在俄语与英语之间折腾来折腾去的,何况折腾的结果竟然是令人恐怖的场景或使人烦躁的氛围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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