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长沙理工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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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 诗 中 的 气

   期次:第425期   作者:图书馆 梁剑峰   查看:49   

  人们常用“荡气回肠”来形容写得好的文章。其实,文章乃至诗歌,都蕴含着一股震撼人心的能量,这就是所谓的“气”。而气,体现于人就是浩然之气,就是刚毅正直的情操、品格和意志;体现于作品就是一种感染、震撼、冲击读者心灵的能量。
  诗歌中“气”的能量,有时如高山坠石,有时如大海奔腾,有时如潮涨潮落,总之,不论是平静中陡起的波澜,还是在喧闹中静如游丝,气所体现的能量,都是很具张力的。所以杜甫说自己能“笔落惊风雨,诗成泣鬼神”,李白在《江上吟》中也说自己“兴酣落笔摇五岳,诗成笑傲凌沧洲”,足见诗歌不寻常的“气”力。正因为诗歌的“气”力如此神奇,所以岳飞有《满江红》:“怒发冲冠,凭栏处,潇潇雨歇。抬望眼,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”的爱国激情;苏轼有《念奴娇》: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的历史感喟;李清照有《渔家傲》:“天接云涛连晓雾,星河欲转千帆舞”的勃发生机,都体现一种磅礴千里的气势,给人一种壮美的感受。
  诗歌的气有雄壮与阴柔之分。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(荆轲《易水寒》)的壮士赴死是一种雄壮之气,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,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?”(项羽《垓下歌》)的英雄末路也是一种雄壮之气;“大风起兮云飞扬,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安得猛士兮守四方?”的居安思危是一种雄壮之气,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!”(陈子昂《登幽州台歌》)的桑田变幻何尝不是一种雄壮之气?总之,不论是壮士赴死的慷慨,还是英雄末路的悲衰,或者得意志士的豪情,抑或失落游子的悲凉,都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能量,而人们常把诗歌这种石破天惊的能量称为“雄壮之气”或“阳刚之气”。
  与“阳刚之气”相反的,便是“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的“阴柔之气”了。最典型的就是柳永的《雨霖铃》,全词以轻柔、舒缓的节奏,表现缠绵、细腻的情感,虽说沒有“大江东去”的壮美,却以“阴柔"之美给人美的享受,具有很强的感染力,是“阴柔之气”的代表作。此外,写“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”(《浣溪沙》)的晏殊,叹“沉恨细思,不如桃杏,犹解嫁春风”(《一丛花令》)的张先,说“水是眼波横,山是眉峰聚”(《卜算子》)的王观,用“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”喻闲愁的贺铸,甚至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(《虞美人》)诉说国破家亡之愁的李煜,他们的作品,大都写得细腻缠绵,充满“阴柔之气”。
  其实,诗歌中的“气”,或称之“气势”、“气场”,是多种多样的。有正气,即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(孟子《滕文公下》)舍身取义的浩然之气。如文天祥《过零丁洋》: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生死观,于谦《石灰吟》:“粉身碎骨浑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”的以物喻人;有王者之气,这大都是成就霸业或想成就霸业者显露出的霸气,如黄巢《菊花》: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”的唯我独尊,朱元璋咏鸡诗“三声唤出扶桑日,扫败残星与晓月”的所向披靡;有豪气,如“欲上青天揽明月”的李白,既有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”(《行路难》)的自信自负,又有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(《南陵別儿童入京》)的踌躇满志;有喜气,如孟郊《登科后》: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的得意忘形;有怨气,如温庭筠《望江南》:“过尽千帆皆不是,斜晖脉脉水悠悠,肠断白蘋洲”的闺怨……总之,不同的诗人不但在不同作品中表现不同的内容,更在不同内容作品中体现各不相同的气势,展现各不相同的感染力,让作品栩栩如生展现在世人面前,给人荡气回肠的艺术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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